(左上: 小黑 右上: 胖胖 左下: 大個兒 右下: 灰灰)

小黑,大個兒,灰灰和胖胖是我媽媽的狗兒子們。 他們以芝山岩為家,四隻狗兄,自由自在,但是每天傍晚都會集合在芝山岩上圖書館前的廣場,等我媽媽。

能結識這群狗兄全因一位慈祥的日本太太, 她不但每天上山餵狗,怕他們被捕狗大隊抓走, 還將每隻狗狗都配戴項圈,也定期幫他們除蟲,打預防針,就像對待自己家的狗兒一樣細心照顧。地域觀念重的狗狗們,也變得愛和人親近,連膽小的吉尼也和他們相安無事。

已經離開台灣的日本太太,臨走前,託老媽照顧這些狗狗,老媽知道每天上山餵狗狗是一個很大的承諾,還是答應下來。

我十分佩服老媽。我們常說自己多愛多愛狗,可是碰到下雨天要帶他們出去大小便,或是撿到很稀很爛的大便時,還是會心不甘情不願,小小的抱怨。

但不管是自己的狗,還是芝山岩的狗狗們,我從來沒有聽老媽抱怨過。

風吹日晒,老媽總是拎著一袋雞肉,飼料和山腳下一位賣菜大嬸準備的魯肉飯上山,繼續日本太太對狗兒們的照護。即使現在膝蓋不舒服無法上山,仍雇人上山餵狗。在電話那頭的我,總是不定期聽到狗狗們的消息。

一隻狗一種個性,胖胖愛吃飼料,灰灰愛雞皮,大個兒愛撒嬌,小黑?年紀大的小黑最乖了。

狗狗們在外難免有很多意外。有一回上山沒看到狗,媽媽急得要命,找了好幾個小時,原來胖胖的腳裂了一道大傷口,大個兒守著他在蓮霧園的小屋一步也不離開。又有一回小黑躲在樹叢裡不出來,媽媽找人合力將他從山上抱到山下的獸醫院就醫,才發他現整個後腿被其他狗咬得潰爛發炎,開了兩刀才好。灰灰也曾被抓到醫院醫治性病,大個兒被抓去結紮,每隻狗狗都去過劍橋動物醫院

我曾隨媽媽一起到山上餵狗。一到山腳下的步道,媽媽就開始喊狗狗的名字,這麼大的山,十分鐘後狗狗真的出現在步道上,兩個人五隻狗,浩浩蕩蕩一起爬到山頂的廣場,小黑則在步道盡頭處迎接我們。

足飯飽後,狗狗跟著我們一起離開。因為山下車多危險,媽媽希望他們留在山上。怕被媽媽發現,狗狗就在我們身後遠遠的地方,慢慢地跟著。只要媽媽一回頭,他們就固定不動,一轉身,他們又跟了起來,好像在玩一二三木頭人。

日本太太回來過台灣一次。每天都去山上看狗。要離開的最後一天哭得眼眶都紅了。不知是看日本太太哭得這麼傷心,還是知道這是最後一天,一向不下山的小黑那天居然咚咚咚的一路跟著日本太太下山,並目送她離開。

狗狗是最衷誠的好朋友,對他的好他都知道。

最近有一部日本片是與狗狗的十個約定,馬上讓我想到老媽。她笑著說與狗狗豈止十個約定,是生死的約定!媽媽有時會跟我說,自己當家庭主婦沒有意義,我告訴她,光是和芝山岩上的狗狗做朋友,就比我每天去上班有意義一百倍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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